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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这个严寒的冬天,要拿什么取暖。
小至每年都会思索着这个问题。从小,小至就爱生冻疮,痒痒痛痛折磨着她每个冬季。但小至有很强的愈合能力,到了夏天,便又是一双白净的手。
上课时,她不停地搓揉着双手,大口大口哈着气。
旁边是班上最讨人厌的那个留级生,高高大大,还配一个凤梨头,显得又庞大又傻冒。
小至从心里鄙视并厌恶周正,但小至还是主动申请和他坐在一起。
我一定要追到他。小至下这样的决心。不是一时冲动,早已蓄谋已久。
小至用余光瞟着清清,那个和她一样有娇好容貌和优异成绩的女孩,那个周正喜欢的女孩。
不是没有人追小至,并且那人同样成绩优良品行端正幽默风趣。但小至不依,她一定要抢到周正。
几天后,小至真的成功了。
以后的晚上,周正常会打电话给小至。
小至的成功轻松得如同一个游戏。
清清闲聊时对小至说,她接受任何人都不会接受周正。碰巧当时周正来了,一直追问她们聊些什么。小至便添油加醋把清清的话重复了。那时小至看到一双绝望而忧伤的眼睛,她的心竟被一种无可名状的东西触碰了。
许久,周正又问,“那你是怎么看我的呢。”
“很好啊,成绩又不是一切。恩,你综合素质挺高的。”小至此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,一堆安慰的好话抛出以后,只听到周正说了句,“当初还不如喜欢你。”小至立刻趴倒在桌上哭了。
周正为了小至打架,他不许任何男生跟小至说话。他每天跟着小至,先到她家楼下,再去网吧。他在桌子上一遍遍刻小至的名字,最后比小至写自己名字都写得好。他在每个人的书上写,他爱小至。他喜欢在空气中对着小至比划520。他送小至许多礼物,大多是骷髅头,会飞的蝙蝠等恐怖的东西,最正常的是一个相册,是他姐姐选的,他跑到小至楼下送给小至,送后竟还问那是什么。
但并非他完全忘了清清,许多特权他也同样给了清清一份。小至也不知道,他到底在爱谁。常常小至望着他给的东西想要想明白,但想到最后她就会哭,哭得很重很重,然后她坐在窗台上把那些东西扔下去,她很多时候自己也想跳下去,但她只有勇气站在防护栏上。她知道自己跳不下去,所以她找不回那些属于他们的东西。
小至在喜欢着周正,她心里很清楚。但她同样对每个人说,“我们不可能。”
二、
又是冬天,小至熟练地点上一只520,烟的温度让她这几年再也没长过冻疮。但她左手无名指上,一个有点像心型的烟疤,历经许多夏天也没有消散。
在某个冬季,小至学会了用烟取暖。
这么多年来,她的烟从未换过,520。
三、
很快小学便毕业了,同班到小至学校的只有一个。而周正,是不可能去那所制度森严的重点中学的。
毕业后小至一直在旅行,从北京到成都,小至只有几天留在了重庆。
放假后,小至愈发的想念周正,她心里总爱默默念着周正的电话号码,那个她见过无数次却从未拨过的号码。
她的心很强烈的痛,年仅12岁的她,自己迫使自己承受了相思之苦。
在北京的日子很无聊,闲来小至喜欢看点歌台。那是个很亲切的地方,每个点歌的人都会送上自己的祝愿。
无意中,小至听到这样一首歌,《回到过去》。
“……想回到过去,试着让故事继续,至少不再让你离我而去……只要靠在一起就会感觉甜蜜……”
她哭了,一个人的宾馆里,她用尽全力去哭,似乎不是为了哭了哭,是为了湿透那整条床单。
她也许明白自己在错过什么,也许还想要抓住什么。从小养尊处优的她,一时间失去爱情的宠爱,生平的第一次失去,她要找回来。
小至鼓足了勇气,在犹犹豫豫多次以后,她在电话上按下了那串熟记于心的电话。
没有听到冰冷的女声,电话很顺利的接通了。
“喂,喂。”
“……”
“谁呀,不说挂了。”
“我。”
“是你!”很欣喜的声音,原来小至的声音竟一直存在于周正的脑海中。
“今天我生日,你都不来。”还是一惯的腔调,一惯对小至的埋怨。
“我,不是故意的。”真的不是故意,小至从来不知道周正的生日。
可这句话周正并没听到,他立刻把兄弟们叫来。“听,小至打的电话哟。”
“小至,原来你真喜欢周哥呀,他过生还专程打电话。”“我早猜中啦,以前还不好意思承认”“……”电话里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调笑,让小至所有温柔情绪变成了羞怒,她决然地摔下了电话。
即使小至打电话给周正,依然是不愉快的结束。
四、
烟是真正深入了身体的东西,每抽一只烟,就会萦绕出一种撕心裂肺的痛。
因为那支烟,是有感情的。
小至才抽烟时,常常要点几次火。
最初,很害怕那烟雾,每吸进去便迫不及待得要吐出,然后喝一大口水。
而如今,她依赖上了这种烟。偶尔,她的肺有点作痛;偶尔,她的嗓子会变得沙哑。可她喜欢看烟从她身体里溢出,盘旋,上升。
那是一个人才能看到的回忆。
五、
初一,整个生活都换了一种方式。
小至开始住校,与同学们竞争于水深火热之中。但毕竟不同于小学,重点中学里人才累累,又是外语专校,漂亮的女孩也遍地都是。小至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公主。成绩一天天下滑,对周正的想念也一天天加深。
外语校的女生都大胆而开放,她们教会小至,女生也可以追男生,甚至可以追得更猛烈。
犹豫之中,小至再次拨打了周正的电话。
这次却非常顺利,周正告诉她,他仍然爱她,仍是那个可以为她付出一切的人。小至心里很甜,她确信了那属于她的爱还没走。
他们依旧没有开始。唯一变化的是,他们的通话可以坚持很久,他们可以聊很多。周正没变,是小至不再对他的情话生气。此刻,那是一种幸福的语言。
和周正处于恋爱的边缘,小至的成绩也滑到了及格边缘。
聪明的小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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